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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从<大地>到<新疆>》
发布时间:2019-11-15 作者:李伟
我的《大地》这组摄影作品,拍摄于内蒙古,也是我个人最早拍摄的作品,从2008年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,已经拍了十多个年头了。我平时生活在北京,但我的家乡是内蒙古,我是在呼和浩特市长大的,这个项目从拍摄自己的故乡开始,我持续地、不断地回到家乡,去拍摄风景和人物。
我觉得摄影这门艺术,器材与个人是密不可分的。相比135相机和黑白胶卷,中画幅相机更具有仪式感,拍出的照片比较端庄,于是我选择了6×7片幅的中画幅彩色胶卷相机进行主题拍摄。选择的拍摄器材,决定着摄影风格和方式。我使用的是一台玛米亚rb67相机,它是一台俯视取景的“大家伙”。我要特别感谢这台相机,因为它完成了《大地》作品的80%。
我在2013年购买了另外一台相机,玛米亚7,当时我已加入《新周刊》杂志社,作为《新周刊》驻北京的摄影记者,参加“行走的力量”活动去了西藏,我想拍些属于自己的照片,但是玛米亚rb67特别笨重,到了西藏又担心高反的情况,扛那么笨重的“大家伙”肯定不行,于是就买了玛米亚7,它可以拿到眼睛前取景,很自动化,使用起来方便很多,最重要的是因为它的轻便。对于摄影师来说,最主要的是拍摄项目开始前就要想清楚,你要用什么样的器材,需要拍摄怎样的场景,要提前先做好一些规划。
在拍摄完内蒙古之后,我就开始想去新疆拍摄,然后计划还要去西藏拍,我在未来几年打算做3个长期项目,就是内蒙古、新疆和西藏,我把它们叫做我的《中国边疆三部曲》。
我觉得每个摄影师都应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方向,然后再沿着这个方向精耕细作。我就是对边疆、对少数民族感兴趣。
黛安·阿勃丝的《荒谬的真实》,对我影响很大,我喜欢阿勃丝的原因,就是她实际上是一种对少数群体,比如说比较怪异的人,对这种人性的探索,她认为摄影是可以去开创一个不同的视角。在德国摄影师奥古斯特·桑德的身上,我学到了关于人的肖像有多么重要。在作品中,我关注的第一位永远是人在画面中的存在。桑德的照片是具有档案性的,随着时间的推移,可能几十年甚至上百年过去了,对于德国人那个时代面孔的研究,包括衣着等,桑德的照片就是一个档案,就是一个证据。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拍人的原因。
我也看了很多关于内蒙古、新疆、西藏各个少数民族,关于在边疆旅行,关于民族学和人类学的书。《忧郁的热带》是人类学家列维斯·特劳斯的著作,这本书实际上是他年轻的时候去南美洲、印度等一些地方研究人类学的经历,他用优美生动的语言进行描述。人类学是关注人的,关注民族的,还有关于他们的生活方式,他们的衣着、食物,亲属关系、地域等,人类学的视野是广阔的,相机就是我关注广阔世界的最好工具。